艺术贼盯上宗教品欧洲教堂惨遭大洗劫-央美雕塑

烛台

出于宗教感情的考虑，教堂一般都会让信众们与宗教艺术品近距离接触。近年来，一些盗贼便盯上了教堂里安保不足却又很值钱的宗教艺术品，展开了疯狂的盗取，连以前最敬畏的圣母、耶稣像也不放过。这种行为让各地教堂特别是欧洲教堂损失惨重，更给那些信仰上帝的人们带来心理阴影，失窃的艺术品往往很难追回。一些贩毒组织或者恐怖组织也染指其中获利。偷盗很疯狂盗贼黑手伸向14张耶稣受难图进入教堂是很容易的。2006年11月，罗马以北大约56公里的圣约翰福音教堂发生了一起盗窃案。据推测，盗贼是扮做虔诚的教徒从大门堂而皇之地进去的。顶礼膜拜之后，就在教堂里藏了越来，一直等到所有人都离去教堂关门后才开始“工作”。当然，他们对教堂里的烛台、捐款箱以及圣餐杯等是没有兴趣的——那些都是小毛贼们的目标，容易得手，容易出手。这些盗贼是“专业人士”，他们是有明确的目标的：14幅耶稣受难像。每一幅画都描述了耶稣临终前的一个时刻。这组画由18世纪的匿名画家用油彩创作，是这个教堂里最显赫的“家底”，也是教堂的灵魂。在黑市上，这组画价值成千上万美元。盗贼们把这些画取下之后，通过窗户递到了外边的街上。盗窃得手后，他们从一条教堂的地下隧道逃了出去，而这个隧道只有几个人知道。离开教堂后，盗贼当然就带着油画一起人间蒸发了。敬畏无存圣母圣子像惨遭劫掠位于希腊山区的埃罗娜修道院距离雅典差不多200公里，平时很少有人光临。不过每年都有一个星期的时间，这里还是人满为患。每年的八月，信众们都会庆祝圣母升天，成千上万的信众蜂拥而至。这座修道院有一幅有700年历史的玛丽亚和耶稣油画，据称有着神奇的冶疗力量。画作镶有金边，上面还点缀着很多珠宝，很受信众们追捧。这幅画也是希腊最神圣的画像之一。2006年8月的一个早晨，当修道院院长来到教堂的后边，发现画作不翼而飞，只剩下空空的松木树脂画架时，双腿一软就倒在了地上。盗贼是用绳子攀爬进来的，绳子还悬挂在破窗户上。虽然后来其中一个小贼打电话要求170万美元的赎金，警方寻踪将其抓获，被盗的画也完壁归赵，可是这件事也传递了一个让人心颤的信息：没有什么东西是神圣不可碰的。“兼收并蓄”能卖钱的都会被偷走希腊素有“盗墓者的天堂”之称，盗贼们直接从地里搜罗考古珍品并据为己有。虽然这个“行当”依然方兴未艾，给希腊艺术界带来很大挑战，宗教艺术品的盗窃行为正变得有过之而无不及。2005年，希腊的礼拜用品失窃案有333起，而同期考古器物的失窃案只有区区的8起。希腊艺术部门的官员说，“盗贼们特别喜好拜占庭式艺术品，预料这种盗窃行为会变得越来越猖狂。”在希腊国家警察总部一间脏兮兮的房间里，摆满了拜占庭式雕像、古董烛台和其它宗教用品，这些还只是警方从最近破获的盗窃案中起获的。据称，失窃的宗教艺术品可能被转运到几个不同的国家，转手五次之多，最后才跑到收藏家的货架上。通常，一些想赚快钱的家伙听到或者发现一个无价之宝可以轻易得手时，就会毫不犹豫地下手拿下，并快速出手。“偷教堂”成风每年上万欧洲教堂失窃有这种感觉的并不止希腊和罗马的居民，成百上千万的教友都有了这种体验。在整个欧洲，每年都有成千上万所教堂、礼拜堂或修道院遭到贼人光顾，丢掉最心爱的、最有价值的艺术品。其中有为了毒资小偷小摸的小毛贼，也有专偷大型艺术品的江洋大盗。由于没有人进行过详细的统计，到目前为止，欧洲教堂被盗的艺术品还没有一个准确的数字。不过根据国际警察组织的信息，仅仅2005年一年，就有1785宗宗教场所艺术品被盗的报告，主要集中在意大利、法国和俄罗斯。尽管这个数字只是私人家庭被盗案的一半，可是与同年博物馆被盗案（只有281宗）以及艺术展览和交易中的盗窃案（只有232宗）相比，还是相当严重的。警方资料也显示，教堂艺术品被盗案件的数量一直在“高位徘徊”，在有些地方还稳中有升。比如在法国，2002年以来艺术品的盗窃案下降了62%，可是每一年，教堂艺术品被盗案都持续在200到300件之间。“如果按照目前的发案率继续下去，再过二三十年，教堂里可能就没有什么东西剩下来了，”兰姆特说。在一些有着浓厚文化背景的国家里，这些大小盗贼的作为正在把宗教传统中最重要的价值一点点抹去。“我们的教堂遭到了掠夺，”法国文化部门官员兰姆特说，“他们（盗贼）什么都偷，雕像、油画、圣餐杯、银器等等。当自中世纪以来就一直摆在一所教堂里的圣母玛丽亚的雕像也被偷走时，我们实在无法再把其当作小事情来看了。”金属价格高涨教堂屋顶也常被偷由于亚洲国家对于铜和铅的需求大涨，英国每天约有六家教堂遭窃贼光顾。这些小偷利用特殊的工具拆下教堂建筑的金属材料，然后卖到海外。窃贼最常偷教堂屋顶用来防水的铅料，但也会偷雕像、钟和铜制的避雷装置。英国每八家教堂就有一家遭窃，在乡村地区的教堂最容易遭窃，因为窃案发生时较少有人目击。英格兰东部的诺福克和萨福克情况最为严重，这两个郡去年只有一家教堂遭窃，今年增加到四十家。毒贩及恐怖分子盯上“教堂生意”盗取教堂艺术品的非法所得有时会流向毒品和武装贩子甚至恐怖分子的手里。“我们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有些犯罪网络插手了艺术品犯罪活动，”英国苏格兰场艺术和古董部门的负责人说。非法艺术品贸易的金额目前还无从确切计算，其中包括偷盗艺术品、假货、伪造及抢劫等，有人估计每年高达60亿美元。后果很严重盗贼疯狂对上帝不再有敬畏在博物馆、展览馆以及家庭等处设置安保所需的费用相对不高，失窃的机会却少得多。相比较而言，欧洲很多教堂的安全防护措施严重不足，盗贼如入无人之境。另一方面，几个世纪以来，教堂赖以自保的“法宝”也不像过去那样灵验了，“盗贼们对上帝的敬畏早已经荡然无存，”意大利的一位教父皮卡·保罗说，“盗贼们心中已经没有了害怕，除非警察堵在门外要抓他们的时候。”参观者都不会介意博物馆等地出于安全考虑用玻璃柜子等把艺术品包围起来，可是在教堂里，即使对宗教艺术品采取最小的保护措施都会在信众的心里树起一道篱笆。希腊艺术部门的负责人说，“我们多次提醒主教、修道士们把这些艺术品放在安全的地方，宗教仪式时再拿出来。可是许多人都不听，他们说，如果那样，就会感到孤立无援，被剥夺了信仰。”有些教堂不得不“违背”信众的感情把艺术品也锁进了玻璃柜中。比如，埃罗娜修道院现在就把玛丽亚和耶稣的肖像放进了不锈钢容器里，前边是防弹玻璃。这无疑是个明智的选择，可是却很难说是人性善的象征了。信众受伤“感觉自家被掏空了”时至今日，圣约翰福音教堂被盗的14幅画依然没有追回。从那以后，每次举行庆祝活动，当教区的居民们像以往一样想跟着14幅受难像一起回顾时，只好对着14个小小的木十字架进行祈祷了。这个教堂是当地最重要的教堂，这起盗窃行为给这个社区的每个居民都带来了很深的失落感，就像自己的一个老朋友突然消失了一样。“我们是看着这些油画长大的，”当地居民玛丽娜说，她在教堂附近开了一家贺卡店。“昨天，”她的妈妈说，“我看着光秃秃的墙壁，感觉就像自己的家里被人掏空了一样。”盗贼们偷盗艺术品的所得要远远小于给受害人带来的伤害。艺术品历史学家诺亚说，“对于收藏家来说，没有什么比失去他的宝贝艺术品更伤心的了。”而宗教艺术品的被盗尤其让人心痛，因为很多教徒都对它们有着深深的精神和情感寄托。也正因为如此，教堂才这么容易被盗贼光顾。为了让信众们更好地感受自己的信仰，教堂才会把诸多宗教绘画、雕刻等摆出来，以便信众近距离地感受。不幸的是，这就像是把自家值钱的东西放在前院里，却希望不会被人拿走一样。追查很困难神圣的艺术品交易一直都是大生意。合法的和非法的艺术品市场上，到处充斥着盗贼们从非洲、亚洲和中东的宗教场所偷来的肖像和古器物。可是，盗贼们盯上欧洲的基督教艺术品的时间并不长，也不过几十年的时间。上世纪70年代的塞浦路斯冲突、90年代的南斯拉夫战争以及前苏联的土崩瓦解等，都给宗教艺术品大范围的遗失“创造”了很好的社会环境，失窃的艺术品也源源不断地出现在黑市上。兴师动众只能追回极少部分巴黎反艺术品盗窃组织OCBC的总部的仓库像是一个杂乱无章的博物馆，又像是世界顶级杂物拍卖场。里边塞满了近几个月来该组织追回的被盗艺术品。教堂的雕像、诵经台、木排凳以及拉雪兹公墓的铜像等应有尽有。架子上、墙角及地板上到处都是。法国警方在打击艺术品盗窃犯罪上非常投入，训练有素，能够调动所需的资源。他们建有丢失艺术品国家数据库，这在全世界只有法国和意大利两个国家有。数据库里登记了大约72000件报失的艺术品，每一个配有图片和说明。这个数据库让用户迅速搞清楚某件艺术品是否是被盗的，从哪里盗的。警方查获到非法的艺术品时，也可以通过数据库进行快速的鉴别。这个数据库最强的地方在于它的图像搜索能力。如果警方掌握了某个艺术品的图像，就可以通过图像识别软件在数据库里找到匹配的项目。然而，即使拥有最先进的犯罪现场调查的设备，欧洲反盗窃艺术品的警察们仍然只能追回极小部分的失窃艺术品。意大利艺术品盗窃侦破组织CTPC被认为世界上最好的，雇佣了近300名队员（法国30人，英国仅6人），还有大量的线人、便衣警察和专家。也拥有世界上最大的数据库，掌握有260万件失窃艺术品的信息。即便如此，CTPC追回失窃艺术品的比例也只有10%。奇招护宝喷码机、芯片齐上阵如果艺术品在丢失前留有照片，警方就更容易追查。可是很多教堂都不会花时间和精力给自家的宗教艺术品拍个照。因此，保险公司和调查人员必须通过其他的方式来跟踪这些宗教画作或器物。英国教会保险集团向每个客户免费提供点式喷码机，在画框或者雕塑的基座上喷上细小的识别点就可以把艺术品和教堂之间联系起来，而裸眼几乎看不到。最近，国际警察组织也建议教堂在宗教品中嵌入识别芯片，一旦失窃可以据此进行追查。当然，最安全的保护办法是避免被偷走。教堂需要在信众的宗教感情和安全问题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教堂不进行宗教活动时，门上上锁，夜里亮灯，并把贵重的宗教艺术品藏在安全的地方，这些安全措施不复杂，成本也不高。跨国追查“引渡”赃物非常难世界上最大的艺术品市场是美国，因此，许多被盗的艺术品，不管是从教堂或其它地方偷得的，如果不是在英国（欧洲最大的艺术品市场）、日本、俄罗斯、印度或其它地方，最终都会在美国现身。被盗的艺术品一旦被运到另一个国家，由于不同的甚至互相矛盾的法律限制，扯上几年找不回来也是很正常的，甚至根本弄不回来了。许多艺术品组织都希望各国能在这方面进行更好的国际合作。希腊就已经停止幻想开始采取实际行动了。去年五月，和瑞士签订了里程碑式的条约，瑞士的金融自由全球闻名，很久以来已经是盗贼们把赃物转到黑市的首选中转站。签订合约后，盗贼们的行为将受到很大的约束。意大利也在寻找和瑞士签署类似的条约。